我只希望你们快乐。

【卫墨】逐流(第一章)

•当上班长立的flag,点个cp写肉
• @不司南北 点的原著向穿越卫庄X现代墨鸦
•很久没有写文大家凑合着看哈
•本文又名《被玩cosplay的碰瓷了怎么办》(不要信)
•一个偏生活向的尝试

第一章
旭风从耳边呼啸,他在一道巨大的光中泯灭,混沌须臾重现,眼前是两盏晃晃明灯,卫庄大脑中一片恍惚,一时着不见落脚点,生生撞倒在地上,苍穹一片混乱,袅袅云烟无终,一眼寂静。
“喂!没事吧!”一个瘦削的男人从庞然大物上下来,连忙跑来扶他。卫庄也不知怎的就这样恍惚了一下,待定睛一看,却不禁又愣在原地。
……墨鸦。
他不是死了吗。
“一个玩cosplay的被车撞了!快叫救护车!!”
卫庄听见他在大叫着掏出手机,劲瘦的胳膊紧紧扣着他的肩膀,天光透过睫毛洒进眼帘,卫庄扑闪几下眼帘,冷漠地推开墨鸦,说了一句,“没事。”
“……欸?”男子挂了电话,有些错愕地看着他。
卫庄径直站起身来,看了看围观的人群,又看了看墨鸦的车,天空一片雾蒙蒙的,楼房高得令人心惊。
……穿越了。
卫庄想了很久,留给自己这样的结论。
最终,他将游离许久的目光重新投在墨鸦身上,那人清晰分明的瞳孔里是自己不熟悉的神色,一颦一笑皆如故……他却不太像故人。
“你……”墨鸦有些懵道,“……算了,既然你没事,我还赶着上课,就先走了哈。”
“你不能走。”
卫庄不假思索道,“你撞了我,需要对我负责。”

墨鸦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这个人带走的,仿佛是悲从中来,突然得了万分的无奈。他想不通自己生活拮据,弟弟还失踪了,是哪来的钱和精力去管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还疑似碰瓷的人,况且他也不是什么会让人心软的人,那又为何如此?
这个人非但不会让人心软,相反,委实让人感觉到了一个“硬”字。
墨鸦带他去做检查,感觉到他有些不快意,但却没说什么,墨鸦有些头疼,不知道究竟遇上了个什么人。
他不想去医院,却硬着头皮去了,好几次欲言又止,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,看起来对身侧一切都有些不适应,也许是因为刚刚真的伤到了,又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。
他似乎总在沉思,俯仰如钟。

“医生说你的身体没有大碍,你……”
墨鸦突然停下,舌尖打了个弯。这个人这么奇怪,看着他的眼神空洞又深远,仿佛在透过他看向遥远的朝代,带着一种沧桑的平静。
“你有地方去吗?”
墨鸦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,他本来想说“你早些回家吧”。
卫庄倒是答得很快,仿佛毫不客气,“没有。”
墨鸦:“……”

他暂时在墨鸦家里住下,住在白凤的房间。他把白凤的照片收了起来,看卫庄没问,自己也便没说什么。
他们租的是很老式的房子,夜里昏暗的灯光勾勒卫庄半面剪影,有些入世,有些出世。
墨鸦想这个人真的很奇怪,诸多矛盾在他的身上集结。年轻锋利,却仿佛历经沧桑,有时又让人觉得懵懂无知,对于身边的一切都带着些许意外的样子。除此之外,墨鸦感觉到了卫庄对他似乎有一种别有用心的注意力——仿佛卫庄一直在审视他,仿佛卫庄入住他家,就是为了从某种角度从他的身上剖析出什么来。
这种角度很奇怪。不亲切,却也不带着恶意,没有丝毫讨好的意思,却也将他时刻控制在视线范围之内。有时让人觉得仿佛要把他看穿,有时又觉得只是对他轻描淡写地一瞥而过。
像是自我防范,又像是怕他丢了。
说实话,墨鸦曾经无数次想过他大概是个碰瓷坑钱的,虽然卫庄实在没有那个坑蒙拐骗的气质。
而且,墨鸦感受到了,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,一边想着孤高清傲,另一边,又在努力地理解融入这里的一切——
他到底是从哪来的?

这句话墨鸦问不出口。这是一个太深奥的哲学问题,连他也不知道如何做解。
从土里来、归土里去。从娘胎来、归血水去。
风里来风里去,墨鸦有时候想想相逢即是有缘,哪来的又有什么关系。就算他是个穿越来的吧……也算是在这段孤苦伶仃的时间里做一个伴吧。
他的弟弟失踪,自己实在是找了他太久。本身两个人相依为命,日子过得就很拮据,如今不知怎的突然没了消息,墨鸦又只能费尽心力出去寻他——出钱也好,出力也罢,最重要的是一颗心突然悬在刀口,任刀锋打磨,没了坠落的余地,没有温情的一刹。寒冬瑟瑟,日子还是要过下去,找到弟弟的希望悬在心口,便是紧握的一根救命稻草。
这一刻,他突然舒了口气,想着突然来了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愿意陪伴着自己也挺好的。

那天入夜后墨鸦起夜,突然想去看他一眼,推开门便看见卫庄靠着床榻,一副大爷的坐姿,墨鸦抬手开了灯,看见他的眼神一直那么深,那么远,就算他来,卫庄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依旧是那副审视的样子。
“我们是不是曾经……唔、很熟?”
墨鸦犹豫了很久很久,终于想到了一个措辞这样犹豫着问他,卫庄却也是沉吟了一下,认真地答道:“没有。”
“行吧。”墨鸦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,抬起手关了灯。一刹那把所有暖光从他的面上抽走,房间里又陷入一滩浑水。
“晚安。”
墨鸦是个健谈的人,却实在不知道和卫庄有什么可聊的。仿佛两个从未相交的陌生人突然被安排在一起,该树起的隔阂从未移开,卫庄防备他、冷淡他,又以一种极为奇怪的态度审视他——墨鸦也不知道怎的,委实没什么好感,却也说不出什么,仿佛总有什么东西,牵动他的心一抽一抽。

时钟滴答滴答,日月此消彼长,墨鸦开始有点怀疑他大概真是个穿越过来的人。
他和白凤的房间对门,因为角度比较巧妙,一些微弱的光都能照过来,所以白凤有时候熬夜打游戏都能被他逮到。
而那天晚上,他回到房间之后,就看见那边的白炽灯一开一关、一开一关,反复五次才停下。
墨鸦:……
他想,自己租的这么差的房子,怕是没几个电器能经得起他这样折腾。

他租的房子确实不好,只是租了个离白凤所在的高中距离较近的,离墨鸦上学打工的地方都比较远,家用电器也比较破旧——不禁体现在灯上,还有老式热水器煤气灶。
卫庄大概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些东西,反复操作,不过老式热水器慢慢绝迹了,墨鸦也没觉得多奇怪。再加上老式热水器比较难点燃,墨鸦自己试了好几次,卫庄也就同样弄了好几次。最后本来给卫庄弄的洗澡水,把自己身上淋了个透湿。
墨鸦突然有种在照顾大型犬的感觉——而这只大型犬却很沉默,从不对他吐舌头摇尾巴,只像是一个沉默的伴侣,守候着一扇破败的家门。
可是墨鸦又分明地懂得,卫庄不是来帮自己守候一片孤岛的骑士,他是漂泊的旅人,失了自己的家,才在客乡行诗。
他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去,就如同从未来过那样,墨鸦也不知道。他想,白凤失踪前,自己从未这样患得患失,在这之后,他竟也一边怅惘,一边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,仿佛决意自尽的人在楼下为自己准备好了气垫,自己都看不清自己。

仿佛自己住进了一个囚笼,他们都是牢狱外的守卫,狱警打着时差换班,他在牢里点着煤灯唱歌。

他们开始慢慢熟悉彼此的作息时间,当然主要还是卫庄单方面熟悉墨鸦的。卫庄的作息习惯有如糟了渔网的鱼蟹,被渔船打包拖走,永远的留在了远古的港口。他默然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,心里勾画的星空太远,远得也不想抬头看,也不愿和人说。
墨鸦习惯早上把早饭焖在锅里后去洗澡,洗完澡正好去吃。他说卫庄好歹比白凤好一点,倒不是会不会关煤气灶的问题,只是他至少会注意到锅里的东西不让它糊了。
这段时间墨鸦鲜少提到白凤,卫庄隐隐知道有这个人,却没想到是除了这样的事情。
“他去哪了?”
“谁知道呢……”墨鸦塞了口包子,单脚跳着把脚塞进鞋里,“没准我这般拼命找他,还没法遂了他的意呢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他想逃……一直想逃。”
墨鸦像悲悯地看着死滩里垂死的鱼那般漠然道,“……谁不想逃。”
他套完鞋,随手捉了鞋柜上的钥匙就走,刚出门几步又跳回来和卫庄叫道,“欸我回头教你骑摩托啊!”
卫庄不知道他是怎样在音叉里找到一个小角落,同时塞进颓丧疏离和积极热情两种情绪,仿佛他在一个小丑跳袋里挣扎,一副面孔分裂了两个自己。
他想起那个“逃”字,又像是在横流中逃避渔网,又像是在随波中逃离逐流——只是他想做的怎也不像是逆流而上,却只像是拼命把自己捆在水位标上,妄想做一个无法逐波而去的中流砥柱。

边上学边打工,他在城市里奔波,披了一身汗水和尘土,没有露宿街边那般落魄,却经常坐在街角眺望天空,看着人群,融进了街角一景。
过节的时候人山人海,街边搭起的舞台人满为患,他想起以前新年夜里发传单的时候,错手的传单就被当做纸飞机扔了,划破天空,留下一片烟花夜景。
他一直都是比较尴尬的状态,没有太多上进心,也不怎么丧气,仿佛总像个得过且过的样子,但他本人却又带着些开朗,仿佛阴郁天里漏了阳光,不适合出游,但适宜生存。
现在他在快递点打工,也便看得到更多,看得到快件翻滚的尘,看得到人群快步的走,影稀影疏,都想套了齿轮的机关,无疾无终,可他又偏在这简单的工期中寻见乐趣,看得到人间百态。
姑娘们会为了新添置的衣裳喜悦,学生们用它收获家乡的味道,还有各式各样的东西,载着不同人的故事,融入一片疾疾。
他想他奔劳数载,怎就没有人跨越山河万里,想要给他寄一件东西。
他想白凤也不知道丢哪去了,也不知如何能给他寄一件东西。

墨鸦一个人养得起白凤,也就养得起卫庄,都是多一口饭的事情,但卫庄总是有些不近尘世,不懂这人世的匆忙。他也不是不愿入世,也不是出淤泥不染,甚至在一边用语音输入法慢慢学习近现代发展,把现代社会相关的纪录片看了一遍又一遍,一边慢慢掌握现代技术的使用方法。
不用墨鸦指导,他是外乡的客,却总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。
有时候墨鸦也觉得,他哪怕身在此处有如浮沉逐波,却也像是明了前方的道路那样厚积薄发,稳步前进。
他宛如撑着一把伞站在四叉路口,卫庄停在自己身后,驻足数秒,便与自己错身、坚定前行。
墨鸦迷茫的看着他,仿佛雨水沙沙,只会乱了他一个人的视线。
鱼在浅滩呜咽,他在雨中低吟。
渴水的鱼被套上氧气罐,他被套上了沉重的壳,玻璃染了呼出的白雾,呛了自己的热息——摩托头盔被卫庄扣在他的头上,也顺势勾回了他的视线。
此时卫庄还站在他的身后,手里扶着他的头盔,宛如珍视地看着他的面庞。
墨鸦想自己当真变的患得患失,分明有人一直站在自己身后。
雨丝凄厉,白发似雪,勾走了他的心思。

“不是说要教我骑摩托吗?”
“那坐稳了!”墨鸦唇角一勾,豪迈一笑,便冲进雨里,雨点噼里啪啦进攻着头盔的玻璃,宛如撕裂女娲补天处的乱雷,风惊雷动,摩托便在疾速中滑行,四溅泥泞和水洼,妄想将这开了口子的天幕撕破。
论疯不疯,夜雨疾驰,墨鸦似是失去自我又像找回自我,一圈圈压力统统甩开,丢在被自己狠狠碾过的泥泞地里,丢在烂雨坑里,溅出劈天水花,就怕着一圈爽过,他还要兜着转回原地将垃圾捡起。
恰是这时,自己的双手突然被覆盖,卫庄紧握了车头,掌握了方向,墨鸦身形本就颀长,这样一来姿势更是极其怪异,他能感觉到卫庄紧贴着自己身体的曲线,能感受到风敲过自己的窗户,拂过他的眉睫。
墨鸦慢慢地放开了手,任自己在雨水里打转,像失了控的滑翔翼,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,惊了心头驯养的野马,放飞了眼下养了许久的白鸽。
卫庄料不到他突然来了这一出,连忙握好车头,稳好方向,这时他听见墨鸦的笑声,揉碎洒进雨里,都带着恣意欢谑的豪气。
卫庄将此时墨鸦的样子慢慢描摹,心里却慢慢地勾勒出让墨鸦所忌惮的“牢”的形状。

他大抵知道了那座牢是什么。
是自己站在时光彼岸,碰触不到的大海浪潮,是风声鹤唳下的无言呓语。墨鸦匿于狂风暴雨,在疾驰中求得释放,教卫庄想起压抑了十年的复兴梦,最后在噬牙狱揉成碎末,在归国时一举覆灭的琼楼玉宇。
那座牢是溺死在水中不得求生的窒息感,那座牢是行尸走肉不见光阴的麻木心。
故往碎片羽化飘凌,他走近了这个时代,却从未走进。
他摸得到那座牢狱,却看不清它的样子。
卫庄仔细想想,自己一个无始无终穿越而来的人,也不必对此多做他想。
他疯,便陪他疯。
他默,便看他默。
这座牢笼建立在每个时代,捆住了每个人的心,说起来有些人恣意潇洒,谁又曾真正挣得开去?
卫庄宛如一个立于林立高楼间的冰雕,冷眼看着熙熙攘攘,冬枯夏荣。
但他分明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,他来到这里,手里紧握的触感都比记忆清晰,血脉下藏着炽热的心跳,在他的心底点燃了火,照了前方。

【突然不想写了,先发吧。车估计在第二章要开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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